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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焰汉魂

第63章 出塞

两日后,一万汉军铁骑于上谷郡的朦胧晨雾中向北进发。骑兵们或腰悬环首刀,或背负弓弩箭矢;每人皆配备有两匹战马,一匹用于长途跋涉,另一匹则留作战时的陷阵之用。

中军靠后位置,是两百辆武钢车,车身厚重坚实,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,宽大的车轮稳稳地**土地,足以应对塞外的泥淖浅滩,车上堆满了粮草兵器,车夫驾驭牛马在前方牵引前行。

大军越过长城关隘,恰似跨过了一道无形的时空界限。眼前的世界骤然开阔,枯黄无边的草原在风中起伏翻滚,远处的地平线上,山丘如巨人的脊背般隐约可见。

不久,军士们便真切领略到了塞外气候的残酷无情。冬日已然过去,可迎面扑来的大风,依旧像锋利的刀刃,割在脸上隐隐生疼,刺骨的冷意顺着铠甲的缝隙,肆意侵袭着将士们通体上下每一寸的肌肤。行至草木稀疏之地,狂风裹挟着沙尘,如一层厚重的浓雾,将汉军团团笼罩。冗长的队伍在沙尘中影影绰绰,一会儿清晰可见,仿佛近在咫尺;一会儿又消失无踪。将士们纷纷眯起双眼,紧闭双唇,试图抵御风沙的入侵。然而沙粒无孔不入,眼帘闭合、呼吸之间,都能感受到那细微的**,咬合唇齿,亦是吭哧有声。无奈之下,军士们只能用厚重的布巾遮住口鼻,只露出双眼。

汉军事先派出的斥候陆续回马呈报:正北方向走不多远便是茫茫大漠,一路搜寻,并未发现敌军踪影。

卫青策马登上一座高丘,极目远眺,只见身后的燕山山脉恰似一条沉睡的巨龙,脊背高耸,气势磅礴地直指东北方向,将苍茫大地一分为二。南面的汉地,早已隐匿于大山背后;而北面的匈奴地界,昏沉暮云正郁郁飘来,如同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巨兽,遮蔽了光亮,吞噬了天色,底下只剩无边无际的寂寞与苍凉。

卫青身处其间,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强烈的陌生与抵触之感,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隔膜。

黄昏时分,借着那天际的余光,汉军右侧紧紧贴着燕山,在大山的庇护下,沿着山脚悄然向东北方行进。全军分为前军、后军、左军与中军四个大部。

前军一千六百骑,执黑旗,由校尉豆如意率领。他们以五十人为一队,分成三十余方形骑阵,在大军前方拓进,如觅食的虎豹,警惕的注视前方一草一木的异动。

后军一千六百骑,执赤旗,由校尉荀彘率领。队伍肩负着守护装满粮草辎重的武钢车的重任。车轮缓缓碾过冻土,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,让人心中顿觉踏实安稳。

左军一千六百骑,执白旗,由校尉公孙戎奴率领,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,护卫着大军的侧翼。

卫青亲领两千骑,坐镇中军,郝贤为副将,执赤纛赭黄牙旗。赵不虞、张次公两名校尉各领一千六百骑,护卫中军外围。

几大军团若即若离,在辽阔原野速步前行,如巨鲲遨游瀚海。

匈奴驻扎的地方,附近一般都会有匈奴探子活动。想要找到匈奴的驻地,就必须先找到这些像鬼魅般的伏听者。

卫青令斥候组成两人一队,共有数十组队如繁星般散布于大军外围前方,游弋搜寻匈奴探子的踪迹。他们如草原狼般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沙草与山林之间,或骑马或步行,不遗漏任何一片可供匈奴人藏身的地方。

卫青心中清楚,四路汉军所出之地虽都是关市所在地,但匈奴人南下与汉人贸易的都是小股匈奴军队,交易完结后便可能迅速北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而上谷因为刚被匈奴寇掠过,所以附近盘踞大量匈奴军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。天子让他出上谷,无疑是在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绝佳机会。

但大军行了数日,却连一个匈奴人的影子都没见到,仿佛这片草原被施了巫术,所有的敌人都凭空消失了。

就在卫青大军出发的同时,另外三路汉军也陆续越过了长城,向着未知的战场进发。

公孙贺自云中郡出塞,行出不久就遇见了狂暴天气,天地骤然变色。狂风卷起沙尘,遮蔽了日月星辰,汉军迷失了方向,反复原地徘徊数次,仿佛被天地遗弃的孤儿。

公孙贺军中士卒主要来自北军。雕渠难帐下带刀侍卫黄义自以郡国材官身份进入北军后,便身任要职,这次出塞,黄义被编入公孙贺军,任校尉之职。

黄义骑在马上,目光阴沉。他悄然勒住缰绳,渐渐落后于大队。待汉军的背影消失在风沙中,他猛地调转马头,朝着东北方疾驰而去。自顾不暇的公孙贺军中,没有人注意到黄义异常的行踪。

阴山南麓,有多处匈奴探子的据点,负责接收自汉地伏听者带来的讯息并向北传递。

夜半,月色如晶亮玉钩,黄义抵达一处山丘后的隐秘绿洲。几顶锥形的简陋毡帐隐匿在桦树林与沙草乱石之间,毛毡兽皮的缝隙透出火光,光亮忽明忽暗,不时投射模糊巨大的人影在毡壁上。毡帐旁有借几株粗壮桦树枝干搭建的马棚,六匹战马栓于棚顶横木上。

黄义翻身下马,快步走入其中最大的一顶毡帐。

片刻后,黄义走出帐落,上马追赶公孙贺军而去。紧接着,一名匈奴探子也走出毡帐,取下马缰,翻身上马,朝着北方疾驰而去。

过了阴山,漠北有多处哨岗,哨探可以换人换马,将讯息一字不漏的快速传递至目的地。

狼居胥山下,单于庭以东数百里处,晴空**,微风拂过,茂盛的牧草层层翻涌,藏在其间的羊群若隐若现。后方不远处,骏马嘶鸣,匈奴人跨坐马上,驱赶着畜群沿着蜿蜒的弓卢水向东行进。

又是匈奴一年一度大会龙城的时节。相传匈奴几个主要部落首领的先祖自南而来,在饶乐水以北水草丰美之地生息繁衍,此地最终成了匈奴感恩神灵佑护先祖的祭祀之地。每年此时,单于都会与右贤王,左、右谷蠡王及所辖各部千长以上的头领次王,汇聚单于庭,再进发至左贤王辖地所在的龙城,祭祀天地神灵。

左贤王於单是单于的太子,此刻正于饶乐水以北的龙城外恭候单于及各部大小头领的到来。

军臣单于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,身披厚重的狼皮大氅,面色如平静的湖面,无有一丝波澜。每年去往龙城祭祀神灵祖先,军臣从来都是弃车骑马,以示对仪式的虔诚。他身旁站着一位身形挺拔的武士,正从地面的火堆上取下一块烤熟的羊肉,用野韭裹了,恭敬地递给军臣。

这位武士有着一头浓密如墨的长发,长方形的脸颊棱角分明,宽大的下巴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。他身披镶嵌青铜甲片的皮甲,胸前悬挂的镀金狼头护心在阳光下散发出冷冽的光芒;皮甲之外,是织有瑞兽云纹的五彩丝帛,这使得武士的形貌神态,在勇武与华丽之间竟然获得了一种奇异的**。

武士是军臣单于的同胞弟弟,左谷蠡王伊稚斜。

军臣腮帮高高鼓起,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,转头对伊稚斜道:“就是喜欢你烤的这个火候,带着一点血腥味,有嚼劲儿。”

伊稚斜笑道:“兄长,那我就到你帐下做一名带刀侍卫,不当这个谷蠡王了,可以每天为你烤羊肩肉。”

军臣也笑了,“记得当年父亲说过,我们兄弟中,你长得最像祖父冒顿单于,我可不敢让你只做一名侍卫……”

兄弟俩正说笑间,突然,远处沙尘弥漫,裹挟着急促马蹄声,一名哨探策马飞奔而来。马蹄踏过草地,溅起细碎的泥土,直达单于近前。哨探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,声音急促而沙哑:“报单于,汉军四路骑兵自汉地上谷、雁门、代郡、云中四郡越过长城,进入匈人地界,其中出雁门郡的是李广。”

军臣单于吃了一惊,勒过马头,定住身形,有点出乎意料的邹邹眉,“四路骑兵,一共多少人?”

“据汉军中的伏听者来报,四路军队各领有一万骑。”

“除李广外,其余三路都是由谁率领?”

“上谷方向的是汉皇爱妃的弟弟,名叫卫青。云中方向的是皇帝的太仆,名叫公孙贺。代郡方向的是皇帝身边的乘骑带刀侍卫领长,名叫公孙敖。”

这是自马邑之谋以来,汉朝第二次主动对匈奴发起的进攻。军臣单于初闻消息,虽有一瞬惊讶,但很快便镇定下来。那次识破汉皇马邑设伏的计谋后,他已深知汉匈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。然而,由于和亲与岁贡的停止,匈奴为弥补损失,加大了对乌孙及西域诸国的赋税征收及募兵规模,导致诸国渐生反叛之心。尤其是乌孙,尽管右贤王屡次率军征讨,但每次匈奴军队撤回后,乌孙的反叛便再度兴起,局势始终未能彻底平息,以致军臣单于竟然一度怀疑右贤王与西域诸国有染而故意无所作为。这一局面也拖延了匈奴大军主动南下征讨汉地的计划,最终却成了汉皇率先发难,打破了暂时的僵局。

军臣单于环顾四周,弓卢水静如寒玉,牛羊散落草间,远处,匈奴各部的领长侍卫们松开缰绳,任由胯下坐骑或停或前,天地间都是一片祥和悠然。他微微低头,又狠狠咬下一口手中的肉,腥甜气息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。

伊稚斜踩熄火堆余烬,跳上马背,策马靠近军臣,低声道:“单于,汉军胆敢前来,就像牛羊进入狼山,正好派出大军一举歼灭之,这可比进入汉地打秋风容易。”

军臣单于沉吟道:“嗯,不过,汉军有备而来,而且四路大军也过于分散……”

“不如聚集兵力对付李广。”伊稚斜右手举起,做了个往下斩首的动作。

军臣单于点了点头,“那公孙贺只是个赶马驾车的仆奴,不足为虑,至于卫青,应该也是因其姐为妃之因才受汉皇宠幸,并无带军才能。”军臣转首,目光看去龙城方向,大声道:“传我军令,让左贤王部即刻去往代郡方向,围歼公孙敖。右贤王立即调遣本部军马,前往雁门方向伏击汉军,此次务必生擒李广。我将亲领本部兵马,伺机接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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